自生闷气了。
这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照例没让丫鬟进内室陪夜的女孩儿,独自在帐子里侧耳听着窗外的淅沥声,中间夹杂着雨点拍在栏杆外一丛芭蕉叶上的脆响。
因为是卉木最葳蕤的季节即将到来,此刻的雨里已不存寒气,反倒是透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催生着嫩芽与蓓蕾。
万物蓬勃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天地,盛惟乔却忽然想起了前来长安的路上,楼船在仓促中驶离碧水郡,那也是个雨夜。
彼时因为时近岁末,又是海上,腥咸的海风又湿又凉,开了舷窗望出去,苍茫的黑暗仿佛无穷无尽,手捧的宫灯熹微的像是被浩大的黑暗吓着了,那样胆怯的只敢照亮方寸。
那样无星无月的夜里,还吹着风下着雨,也不知道容睡鹤只用舢板,是怎么从无风三尺浪的海上来回碧水郡的?
也许海匪生涯教会了他许多常人不知道的诀窍,但俗话说善泳者溺于水,他当时的做法其实未必没有危险……
这时候盛惟乔的指尖无意中触到了枕下短刀的刀鞘,冰凉的触觉让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果断掐灭了这份有些绵长的惆怅。
她不是赵桃妆,能用帮助容清醉追求桓夜合的方式去爱慕自己的心上人。
在专业掌上明珠十五年的盛惟乔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