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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拔剑,欲将头顶的阴云斩去。
周自横曾说,人这一生,便是在不断地挥剑。人的牵挂太多了,欲念太多了,像丛生的藤蔓将自身包裹,愈长大,藤蔓愈厚重,直至再也无法窥探初心。
初心还活着么?
它生死未卜。
人说长大、成长,世故、圆滑,周自横却对孟七七说——你若有一天也变成那般无趣的灵魂,自裁吧,莫丢我周自横的脸。
孟七七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挥剑,斩去满身的藤蔓。有些藤蔓上长着尖刺,他便只好连着血肉一起斩去,轻装前行。
他说,纵使往前翻一百年,往后翻一百年,我周自横仍是那个周自横。天地无法使我改变,大道无法使我改变,我即时我,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转变。
可是如今,是什么掩盖了他这股一往无前的剑意?
孟七七蹙眉思索着,神识渐渐往那道剑痕中沉淀,屏蔽了外间一切纷扰。
陈伯衍凝神注意着他的情形,不敢有片刻分神。渐渐地,四周忽然起风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慢慢地绕着玉林台打着旋儿,树叶开始哗哗地响,似乐师轻轻拨动琴弦。
风来了。
叶落了。
玉林台的护卫惊讶地看着四周的变化,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