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才说:“起兵作乱的胡人和那些汉人,都是要杀的,建康已来了旨意,咱们很快就能回去啦!”说罢又嘟囔两声,“我这老寒腿一来这种鬼地方,指定疼得难熬!”
后头断续说了些什么,赵器并没有听心里去,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丝愁绪。
降者数以千计,皆被押到城外一片开阔处。天寒地冻,这些人衣衫褴褛,神情惶惶,人群中时不时爆出几声失控的哀嚎,等死的滋味,远远不如彼时一刀一箭来得痛快。
瑟瑟发抖的人们聚在一处,命运就在前头等着。
忽然有个身影大叫一声,疯了般东冲西撞想要逃离这修罗场,不远处马背上的樊聪冷笑任由他癫狂跑了数步,这才缓缓拉了弓箭。
“嗖”的一声,疾箭去势如风,不偏不倚没入那人后背,“哧”得透心而出!
殷红的血溅出老远——衬得四周的雪越发洁白。
那人趔趄几步,终于应声倒地。
淋漓的鲜血洒于雪中,倒像凌乱的狂草,众人看得失了魂魄,人群中开始发出阵阵呜咽,堵在嗓子眼一般,让人听了烦闷。
邓杨照例奉上一句赞美:“将军好箭法!”赵器听得恍惚,沉默得出奇,他微微耸着肩,许是因为冷,许是因为莫名的心绪。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