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渐何尝不知道这是成去非的意图,竟一下戳到伤处,正是他的授意才更让自己惶恐。眼眶不由酸楚,一时不该如何接下去。
“这是供词,我定不让大人为难。”凤宇掏出供词,放在几上,丁渐大惊,一股*辣的愧意翻上来,他实在忍不住,豁然起身,焦灼地踱起步来,口中喃喃着:
“不行!渐要去大公子那里求情……”
“子端兄这是何苦?”凤宇起身,静静看着他:“钟山一事,兄长还不知成去非是何等人?子端兄白白牵扯进来,日后为我等收尸之人都没了,大人忍心我兄弟几人曝尸荒野?”
丁渐错愕地看着凤宇,泪水如泉涌般,半晌才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声,惊得外头狱卒纷纷跑来相看,而凤宇此刻只眨眨眼,微微笑了笑:“子端兄,倘有来世,凤宇愿做兄长的学生。”
年轻人竟无半分畏死之心,丁渐只觉自己好似忽溺了水,连呼吸都不能了,耳畔久久回荡这句决然而从容的话语,心底徒留含糊的自欺。
时间一晃,快至暮春,温暖的气息终于明朗起来。
听事里成去非正在翻阅文书,一旁是成去之朗朗的背书声。
很快,赵器来报:“吏部尚书丁大人来了。”
前一日,成去非已通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