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知己难求,人心难测,琬宁不无伤感地想道。
待成去非进来,她一颗心又跳起来,余光见他身影近了,正想为方才的话辩解,成去非已开了口:
“你可知道你失言了?昨日的酒还没醒?”
他语气并不严厉,见她抬眸,眼中水纹荡漾,堪堪惹人怜爱,便又道:“既有外人在,你说那些,有失礼数,日后再有这般话,只能独对我言,明白了么?”
说罢坐于书案前,一壁提笔舔墨,一壁问:“昨日不是刚见过么?”
一句话堵得琬宁不知该如何作答,又不敢细提昨日之事,忽急中生智,顺着他二人方才的话,道:
“如今朝廷用人,已无须经司徒,由吏部直接选人么?”
她冷不丁提及政事,成去非不禁抬首看了看她,笑道:“偷听到了?你对朝廷的选官制度倒熟悉得很,不过,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不要左顾而言他,说你的事。”
“我,我并没有事……”琬宁终究是不善伪饰,闷闷道了实情。
成去非随手抽过一张信笺,落了字:“那便只是想见我,是这个意思么?难得你不记仇,更让我有愧于心。”
“不,我记得,并没有忘。”琬宁被他勾起那一幕的回忆,不肯撒谎,低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