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不由一笑:“我不是说过了么?恨我的人日后只会越来越多,不差你一个。你想记仇,就记着。”
琬宁敏感,瞬间明白了什么,静静细想他同虞归尘的那番话许久,无端替他发起愁来,才道:“您是要绕过大司徒,让大尚书替你安排私人么?”
“你想说什么?”成去非察觉她话中有话,搁了笔。
“您不是打算一扫旧弊么?更该持身正,不应依仗权重,反倒胡来,落人把柄,御史台倘弹劾您,您要如何反驳?”琬宁说的专注,忧心忡忡看着他,成去非哑然失笑,不知她这半日原是替他想到八百里外去了。
一知半解的,偏又这般认真,不过那句“更该持身正”合他心意,目光便一直停在她脸上,见她羞怯避开,道:“把书架上那本《商君书》拿给我。”
琬宁不料他忽冒出这句吩咐,对上他视线,慌慌去拿书了,递过去的刹那,他却并未接书,只顺势握了她的手,任由书掉到案几上,砸坏了新写的字。
两人骤然相触,琬宁下意识要抽出手,挣不过他,只得由着他,成去非的指肚轻轻摩挲着这只软若无骨的手,再看她满面羞红,脸埋得深,身子也微微直颤,遂轻声道:
“我谢你这颗赤子之心。”
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