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陡然一冷,他本是觉得这些人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社稷大本,食足为先,就是大厦也经不住千虫蛀,倘真到了不恤君之荣辱,不恤国之臧否,主意打到官仓头上,那么,如此行径,真可谓国之贼了。
“继续查,往细里查,往死里查,段文昌不是说了么?丢粮不是一回两回了,何时把家底丢光,就天下太平了。”成去非目中闪过一丝阴鸷,语调却出奇地平静。
“就按廷尉署的程序走。”他言简意赅,两人目光交汇刹那,吴冷西稍稍有些犹豫,“师哥,往深里查,会查到哪些人头上,您要有准备。这案子本身,其实并不是什么疑案难案,就说今日验查辎重之事,想必您心中也差不多能猜出几分,官仓一案的要害处,是查出来,您要如何办?”
成去非漠然道:“查出实情,上呈天子,国有国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吴冷西微微皱眉:“您别忘了,还有‘八议’在那……”
“‘八议’也不能叫该死的不死。”成去非轻描淡写带过,“我听闻你独创三十六式,你是不是原先便认识石启?”
忽言及此,更像是钝刀割肉,吴冷西半日才轻声道:“是,石启的剥人皮之技,便是我传授与他的。”
成去非遂看了他几眼:“虽说三十六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