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牲畜的哀嚎声,讨价还价声,妇人高声叫骂幼童声,孩子哇哇乱哭声,听得赵器头疼,他早把马车寄在前处,陪成去非走这么一趟,虽耳目嘈杂,但好在不是头一回,忽一阵膻气顺风送到鼻间,赵器微微皱了皱眉,原是前头正有一户屠家正在宰羊。
成去非见状不禁想起了刘二哥,饶有兴致走上前去,见那屠家俯身便拽过只羊朝案板上“砰”地一声掷去,成去非近身相问:“这位大哥,今日利市如何?”
屠家哼哼一声,还没开口,却先被那羊的后蹄子猛蹬了一脚,遂随手操过雪亮亮的锋刀,毫不犹疑地自羊喉划起,一顺水地拉到肚皮上,一气呵成,简直比成去非写那悬针竖还要娴熟,游情末作之民自有其过人处,成去非看他袖子挽得老高,烟油油一片泛着腻腻的光,同那雪白的刀片倒成极鲜明的对比,再瞧那案板上的羊,早一动不动断了气,屠家自己这才腾出口气,抬眼迅速瞥了成去非一眼:
“哪来那么多利市,小民勉强糊口罢了!”
旁边有人忽朝屠家肩上拍了一掌,啐道:“哎呦,你还哭穷!就这么一把刀,哪一年不是上万钱!你这叫糊口,那我们就是要饭花子了!”
一席话引得众人爆笑不止,纷纷打趣起那屠户,屠户手底没闲着,剔起羊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