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错觉了。她今日吃了太多的蜜饯, 明明已是不能下咽,但那是他难得的心意,东西就在跟前,不是虚无凭依。虽然并非贵重,远比不上作章的美玉, 但恰恰因是寻常百姓都能吃到嘴, 带着烟火气,就像幼时烟雨牵着她的手, 在上巳节上元节中秋节一连串的节日里, 她都曾品尝过,带着回忆的甜与苦,和着眼前难辨是幻影还是真情的一点忖度,她亦能努力只浸润在这蜜糖之中,认定他也有烟火气的一种,她希望他的烟火气是她, 再妄想一些, 只有她。
这种臆念最终被腹底的涨坠生生折断, 疼痛让她彻底清醒,她扶着床沿,只觉肚里那团东西绞杀了五脏六腑,不多时, 便冒了一头汗出来,琬宁本十分煎熬,可心底却忍不住笑自己,倘是传出去,这该是何等可笑的荒唐事,说的便是一个女子为了吃光心上人所送蜜果,不负对方心意,而为之丧命?
这条命,就如此不被自己珍惜么?
琬宁撑着起身,半靠引枕,闭目神游良久,待好受些,身子轻几分,困意倒全没了,只好离床点了灯,又取来本乐府,随手一翻,正有几句入眼:
侧侧力力,念君无极。枕郎左臂,随郎转侧。
身畔空无一人,胭脂一般的颜色照例从脸颊泛起,蔓到脖颈去,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