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伤口有多大,他就拿起匕首,做了个剃头匠,将我大半个脑袋的头发都割了掉。现在,我的大半个脑袋,都包着白晃晃的纱布。
头发没了是小事,幸好这条命,在阎王殿前捡了回来。
当时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命大!真是个玩命儿的主!”旗娃嘿嘿一笑,“我说啊,当时排长和我是扯了你的,结果一身的水,没给你扯回来……”
“差点儿把我自己都搭进来了!”他说。
王军英站了起来,他望着火光以外的黑暗,道:“肋骨断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是伤筋动骨,你要好好护着那地方,再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一段时间?”我抬起眉头,望着他。
“咱们这是到哪儿了?”我扬头四看。这里好像是他们建立的一个营地,营地生起了两团火,旁边散落着一些吃剩的罐头铁盒,以及背囊装具。营地周围,见着的尽是坑洼不平的石面。
邓鸿超扬嘴微微一笑:“当然是跟着你的步伐,走下来了。”
“下来了?”我回想着,在我失足跌下之前,我们打了一发信号弹。信号弹的光耀显示,这地方,应该就是咱们的目的地。这样说的话,那片宏伟奇特的水泥建筑,肯定就在附近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