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她都不知道。抛开旁的事情,她其实挺乐意跟他同去。
但显然,旁的事情不能抛开。
宫里的端拱帝对傅家、高家恨之入骨,公主和惠王府的许多旧臣亦然。以她这尴尬的身份陪在谢珩身边,恐怕没人乐意。
而她这里,纵然她对祖父没半点感情,那位毕竟是父亲的至亲。来日死祖父于端拱帝之手,父亲会作何感想?更别说淮南的外祖父如今被贬,处境每况愈下,倘若将来遭遇不测,纵然是有因有果,外祖母又会作何感想?
那道深渊摆在眼前,没有人能够逾越。
所以那些蠢蠢欲动的火星,在它窜成火苗之前,就该掐灭。
伽罗眸色稍黯,“我不该去。”
“我只问你,想不想去?”谭氏哪会不知她的顾虑。
“花灯会,当然想去看。”伽罗坦白承认。
“那就遵从本心,旁的事情,不该你来考虑。”
伽罗错愕,看向外祖母,那位目光沉着坚定如旧,让人心安。
“那就……去吧。”伽罗道。
谭氏欣慰颔,“不管怎么说,太子的性情为人,我算是没有顾虑了。等过了中秋,外祖母就把长命锁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届时要不要告诉谢珩,全由你来决定,外祖母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