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的“白帆小饭铺”中坐着。小饭肆只有两丈见方的地盘。深青色的半门帘上,左边行书“水”,右边行书“鱼”。是卖鱼盖饭的。
此刻是午间,刷了桐油的木条凳上,坐了三四个客人。粗酒劣菜,糙香扑鼻。客人们半挽着牛鼻子裈,露出粗壮古铜的腿来,头上扎着破麻布拧成的勒头,都是附近的苦力。
“这店的水鱼饭很好吃。”陈师傅很卖力地推荐,“老板很良心,从不卖死鱼。”
“嗯!”秦嫣和师傅说起来,分别也就不到二十天,很快就在吃食上迅速找回共同语言。师徒俩点了两碗水鱼饭,满脸期待地等着老板上菜。
饭钱是秦嫣付的,她本来也没什么钱。她将翟家给她的红宝石头面,拿出几件,换了钱,正好请师傅的客。
两碗浅黄色的粟米饭上桌,雪白的鱼肚用大豆酱炒出了酱汁,整齐地码在米饭上。
“香吧?”
“香。”秦嫣已经把头埋在饭碗里了,找好吃的,还是得服陈应鹤老先生!
陈应鹤老先生吃着水鱼焖饭,欢喜得花白胡须乱抖:“司老板,你这水鱼,嗯!做得好。”如今的陈师傅,哪里看得出,当年一曲《秦王破阵乐》名满天下大乐师的风采?不过是个贪吃的干瘦老头。
秦嫣一边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