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每日都要吃料,这等粗活,由稻生来干。
“稻生,野狐!”季明德唤道。
两个孩子齐齐从活计里抬头,一溜烟儿跑了过来:“大哥,何事?”
季明德在正房的木廊下踱着步子:“你们怎么收拾院子的,方才西屋瓦檐下竟然溜过去一条蛇?”
二月二龙抬头,惊蛰的春雷一劈,冬眠中的蛇类、蛙类,蚯蚓和熊叫雷劈醒,便要出窝儿了。
野狐搓着脖子:“不该啊,这院子我们拿蒿草熏过,就算有,也早该挪窝儿了。”
季明德道:“再去买些蒿草来,四处好好熏一熏,否则横梁上掉下条蛇来,惊到你大嫂,我剥你俩的皮。”
据说人皮在土蕃会被用来蒙鼓面,人皮蒙的鼓面敲起来声动四野,调子高昂混厚,是很值钱的,所以于土匪来说,这可不是句玩笑话。
野狐还要多嘴:“大哥,天都黑了,那还有艾蒿卖?”
稻生一把揽过他,道:“走吧,胡市上转转,不定还有呢。”勾肩搭背出了门,稻生见野狐真要走,拍了一把他的脑袋:“驴脑子,今夜大哥谋算着要吃肉,咱还是寻个地儿躲到三更再回吧。”
季明德再推西屋的门,门已经开了,宝如裹着夹缎面的寝衣,在床沿边站着,脸色纸般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