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顶梁道:“明德,那上面果真有蛇?”
就像在秦州的屋子一样,这些房子并不设天花,所以椽梁根根裸露在外,椽梁之上是稻草,蛇虫鼠蚊,最爱在那里头抱窝的。宝如方才正替自己敷油了,叫季明德一句话吓到连衣服都不及穿,鼓起勇气开了门,便挺直直站在床前打颤儿。
季明德先就着宝如的洗澡水洗手,捂闷了很长时间,待满掌心的茧子都软了,便将那澡缶搬了出去,轻搓着两只手,见宝如眼儿巴巴盯着自己,淡淡道:“有,方才已经叫我捉住,放了。”
“放了,那它还会再回来吗?”宝如扑了过来,满身氛香,若得季明德两鬓突突。
他拉开抽屉,取了只小铁盒旋开,从中挖了一指凝脂状的药膏,揉润在双掌之间,先在宝如两鬓微压了压,柔声道:“家蛇是神灵,打不得。这是它的家,咱们住得,它也住的。若你怕咬,我替你揉一味药在身上,蛇闻而避之,就不会再踏足西屋了。”
宝如果然信了,任凭季明德往自己两鬓揉着清凉油。
他示意她趴在床上……
宝如指着自己的背道:“多揉一些上去,在墙角基缝也洒上些,叫那蛇远远闻到就会避了才行。”
季明德缓缓揉搓着,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