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昂身上有伤,但披风一裹,外表看不出异样。
杨启随手点了一名帽子略歪的“小二”打热水上二楼。
热水送进屋,人也被扣下。
一番大刑,问清楚客栈内人手数目与位置,便咔嚓一刀送了命。
三楼天字一号房内,一楼的喧哗声早已停歇,尚其沛翘腿坐在罗汉榻上品茶,不时略带紧张地搓手。
谢氏端正地坐在榻桌另侧,手里抓着一串念珠,心中默念经文。其婉坐在嫡母身旁的鼓凳上,她怕得不行,全身发抖,好几次险些将茶盏脱手跌落。
其姝推开窗,外面漆黑一片,远处灯火点点,像天上的星,忽明忽灭。
偶尔似乎有响动传来,待侧耳细听,却只余静寂,压抑得令人坐立难安。
她走到屏风外面,问坐在条案前写信的裴子昂:“你说……北戎王若是知道他的人全军覆灭,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开战?”
这怎么说得准呢。
打起仗来一切都讲究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计划随时随地会有变化。
见裴子昂静默不语,其姝更急,“我们连夜赶回平城,明日一早就举家离开?”
这可不行!
如今距乔太夫人寿辰整日不到半月,许多从外地赶来贺寿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