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发光的眉眼,陆栖淮心中陡然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烦躁之意。他按着额头,沈竹晞也随之弯下腰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样澄澈的目光,居然有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陆栖淮抱着额头慢慢跪倒在墙角,喃喃道,长长的兜帽一瞬间垂落下来,让沈竹晞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好好,我先出去,你别生气。”沈竹晞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扯住他袖口,低声道:“陆澜,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我?”
陆栖淮猛然抬头看向他,眼神肃杀,冷厉如出鞘的祝东风,像是在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陆澜,我出去,你待着。”沈竹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慌乱地后退,外面已经全黑下来,他跨出门槛时微微一绊,掩上门,跌跌撞撞地走远。
等到脚步声终于渐行渐远地消失,陆栖淮缓缓将脸埋在掌心,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长叹。
方才那一瞬,他忽然有一种将事情都和盘托出的冲动,让所有的伤痕往事在阳光下渐渐愈合。然而,更大的使命感将他束缚在原地,无声地目送少年远去。
不能说,也不能让他知道,最好让他永远都像现在一样。
陆栖淮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大概并肩同行的这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