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未来悠长而灰暗的独行中唯一的亮色了。
他宛如连年被埋在冰天雪地里,心如匪石,身似冰霜,尽冻僵前的最后一丝力气,要将那人从既定命运的轨道中推出去。
陆栖淮无意中紧按着冰凉的额角,那里仿佛还有少年手指的余温,就算是那样的一点温暖,也无法再让和尸体一样冷的他暖和起来。他手指缓缓下移,停留在颈侧冰裂纹一样的图案,忽然再度叹了口气。
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没有什么再游移的必要了。
陆栖淮挽起袖子,熟练地将腕间露骨的伤痕包扎好——那是昨夜在冰湖前的剧战留下的痕迹,一边手指扣紧了玉笛。
冰湖上,居然已经有无数亡灵浮动,那么,在阴气深重、血腥四溢的南离古寺,一旦用了探幽之术,又会怎样呢?
他无声无息地推门出去,横笛在唇边的时候,满地的白骨忽然旋身而起,猎猎颤抖,宛如飞舞。
陆栖淮只吹出一个单音,尖锐而高亢,尸骨忽然接连委顿零落在地,有淡淡的白雾升腾而起,一时间,室内竟然一片模糊。他顺着来时路谨慎地一步一步踏出去,笛穗在劲气中抖得笔直。
满目白茫茫中,他拈指阻挡住那些毫无温度的灵魂残片靠近自己,静静吹笛,指尖劲气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