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思绪聚拢揉捏在一起,沈竹晞定了定神,觉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臆里迸出来的:“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殷慈是平逢山神官,当世术法最顶尖的人,无论面对何等险境,他至少能全身而退。除非凝碧楼用了什么鬼蜮伎俩,设下层层陷阱引他入彀。
沈竹晞心一沉,殷慈的身份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将是满朝、甚至整个中州的动荡。况且他在平逢山上清修多年,牵挂寥寥,若说真有什么能让他踏进局中的……要么是当年和家族覆灭有关的真相,要么和林谷主有关。
沈竹晞将纷扬的杂念压下,不动声色,试图套出话来:“谁会相信?殷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被你们轻易捉到?”
他道:“况且平逢山的神官是帝王之师,你们敢动他,就不怕中州人心向背、口诛笔伐?”
“你倒是聪明”,那个人声音锋利,却又飘渺得如露如电,“平逢山的神官当然不能杀,如果——他是反贼呢?”
“什么?”沈竹晞心念如电转,失声惊呼,心底升腾起凛凛寒意。
他想起来,先前凝碧楼是怎样操控着整个中州的舆论风向,寥寥数语,将陆澜放置在全天下的刀尖上。虽然他知道凝碧楼别有所图,甚至祸国蛊民,但在中州大多数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