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无声地催促她离开,施了一个隔声的结界,而后状似毫无留恋地再度回头,眼神不避不闪地紧紧定在沈竹晞脸上。少年人睡颜沉静,在梦里眉目弯弯,似乎想起什么愉悦的事情,唇畔微微勾起,弧度像天际的新月。
“独自在黑暗里走了这么久,我就要走不下去了。”陆栖淮静静凝视着,明明眼神落在他身上,目光却是涣散的,像装了一片无垠的虚空。他说着如此沉重的话语,可是却面无表情,连声音也无波无澜,仿佛是跋涉的旅人已然不堪重负。
“朝微,你现在听不到,反正听到了也会忘记——我只敢在这个时候说,再不说,我便真的无以为继了。”陆栖淮说话的语调罕见地迟缓起来,可是细听来却没有半分犹疑,“从此我又是一个人了。”
“虽然这千百年来,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陆栖淮敛了眉眼,力持平静地说着石破天惊的话,“其实我千百年前就认识你——我的时间线是全然混乱的,缺一老人算不到我的命格,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只命悬一线,萧居雁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溯时者。”
“我可能是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溯时者了。”陆栖淮心潮如沸,“溯时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从一百一十年后溯时回到如今,为了溯洄这一百年,我要用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