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左忱给他掖好的被角。
三天间,左忱头一次笑出来。
她轻笑一声,走过去抽了几张纸,给他擦净了人中上的鼻涕。手擦到一半就被抱住了,然后是胳膊,然后是整个上身。
左忱两肘撑着床,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苏惊生,”她说,“我要压到你了。”
苏惊生搂得更紧,左忱一下没撑住,上半身和他的上半身交叠在一起。
苏惊生术后不能洗澡,身上有少年人打完球后的汗味,头发上有和她一样的洗发水薄香。左忱和他半趴在一起,喘不过气来的抽噎就在耳边,她忽然感到一种没顶的窒息感。
远远的,她听到长河浪涛咆哮。
数日来徘徊在脚边的水花翻腾,沒过小腿,缓慢的上涨。
她的牙关紧咬起来,双拳紧握,闭了闭两眼。
我从没有任何奢望。
我只想他活着。
平安的,健康的,偶尔寂寞的,或许有些愚蠢的,蝼蚁一般毫无意义地活着,活过一生。
我从没有过,任何一丝其他的奢望。
浪花漫过小腿,涨过大腿,翻滚到腰线,脑后巨大的沉闷痛击神经,左忱趴都趴不住,膝盖一软,跪倒在病床前。
她低着头大口呼吸,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