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抬了眼眸起来,撞上永宁长公主那一双波澜不惊似笑非笑的眼眸,心底暗惊一波接着一波。
十三年前的政变之中,有她出力,事后更与顾太师维持了十多年的好关系。到如今,虽没个什么官名在身上,可谁听见“永宁长公主”这五个字,不心生忌惮?
这样一个厉害的人,岂能没有灵通的耳目?
陆锦惜不敢往深了去想,只老实回答:“回婶母的话,其实您截到的那一封信,并非侄媳最终考虑的结果。侄媳大病前,已写好了拒绝的回信,只是因病没能送出。前些天送出去的信,便是这一封迟了的。”
“这还差不多。”
永宁长公主哼了一声,端茶起来抿了一小口,眼帘静静搭着。
“好歹也是昔年京城出名的美人,才二十七呢,花容月貌的,要什么男人没有?不管是年刚弱冠的还是年已而立的,待续弦的或者没娶过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找出来。没得找个小五品,丢不起这人!”
“……”
穿来这么久,陆锦惜头一回知道“冷汗淋漓”是什么滋味。
她坐在左侧,只觉得浑身僵硬,两片嘴唇也被粘住,开口都觉得艰难:“这个、侄媳觉得还、还不用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