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极难表述的复杂。
    才被自己的父亲,骂着“残害忠良”,一碗醒酒汤砸了出来。
    出门来,却与“忠良的孀妻”撞在一起,偏偏“孀妻”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怀有温和的善意与体贴。
    心间是什么感觉,顾觉非已经品不出来了。
    人站在门里,他眼帘垂了垂,待得再抬起来的时候,一切外泄的情绪与满心的狼藉,都消失了个干净。
    等陆锦惜重新抬眸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毫无破绽的顾觉非。
    仪容神态,俊逸温润。
    即便身上还沾着些狼藉痕迹,可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这一点点不完美,并不足以影响旁人对他的观感。
    他出了门来,下了台阶,才对陆锦惜行礼,也笑起来:“方才是觉非失礼了,大将军夫人,没受惊吧?”
    果真是认识的。
    陆锦惜听见这一句立刻就知道了。
    除了在大昭寺一面之外,顾觉非不曾见过她。那么,只能是他曾见过原身。
    不过听这个口气,客气,也生疏。
    该不是熟人。
    心下稍定,陆锦惜眼底温温的一片:“并未受惊。本事我无意之间走到了此处,还想问问有没有吓着大公子呢。”
    一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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