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天生肤色偏白,风吹雨打也没磋磨黑,疤痕便更显狰狞。
    逐流每次看到,都觉得刺眼。
    热水一泡,背上血痂脱落,露出嫩粉颜色。
    逐流指尖轻轻滑过:“是鞭子?又骗我,这道分明是新伤。”
    新生嫩肉敏感,程千仞背上泛起一阵痒意。
    但在他潜意识里,弟弟一直是小孩。两人没有避嫌的意识,也不会别扭:“看着吓人而已,东家给的灵药,早就不疼了。行,我洗好了。”
    换了干净衣裳,两人盘膝坐在床上,逐流给他擦头发。
    “那些人,你都认得吗?”
    深冬时节,程千仞在江边捡到个小孩子,不忍心看他冻死,便起了个随波逐流的名字,拎回家养。
    最初以为是个哑巴,问他什么都不说,后来开口说话了,问他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是年纪小不记事,或者家里遇到大变故。
    程千仞便不再问,怕逐流回忆起来不好的事。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话不假,逐流懂事又勤快。兄弟俩相依为命,一晃这些年就过去了。
    “也不怎么认得。”
    程千仞侧身看他:“说实话。他们是谁,为什么找你?”
    逐流也知道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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