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药瘾作祟,也许是这段时间的愧疚自责积攒到了盛不下的边沿,严宵寒不知道想岔到哪儿去了,又退开些许,黯然道:“敬渊,你不必勉强……”
那后退的动作比什么话都伤人,傅深差点让他给气笑了,重复道:“‘勉强’?”
“行,你行,”他指了指严宵寒,“我变着花样地给你治病,你就变着花样地作我,是吧?”
傅深烦躁地在林间路上走了个小来回,忍耐再三,终于没忍住,怒火万丈地咆哮道:“严梦归,我他妈恨不得把你捧在手里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着,合着到头来在你心里就是个‘勉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真动怒时声音里好似含着血气与寒光,气势如泰山压顶,可严宵寒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句,心中竟冒出一点病态的放松感来。
“委屈他了,”他这样心想。
他知道傅深爱他,可是平时的宠溺纵容是一回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放下身段来迁就他又是另一回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本来没什么错,一个人已经掉进深渊,难道还非得拖上另外一个一起沉沦才算情深似海吗?
傅深吼完,火气未散,脑子却冷静了下来。严宵寒的目光缥缈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