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盈盈地拜倒御榻前,像一株隔着雨雾、朦朦胧胧的白花,低声道:“臣妾告退。”
晚间,严宵寒接到宫中太监传话,命他不必闭门守孝,回朝主持延英殿议事,不由得冷嗤道:“可真是人走茶凉,丧礼还没办,就已经不把他当回事了?”
元振面色不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回去吧,我知道了,”严宵寒道,“几个月而已,我还等得起。”
从此之后,长治帝的心疾一直不见起色,原定的九月下江南也未能成行,等入了冬,病势更是一天比一天沉重起来,长治帝原先还能偶尔在朝会上露几面,十月之后彻底卧床不起。宫中御医三缄其口,只报喜不报忧,即便如此,有些消息灵通的人也从各种旁门左道得知皇上怕是要不好,暗地里准备起来。
长治四年十一月初五,京师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深夜时分,严府角门被敲响,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裹着斗篷、戴着风帽,手提一盏风灯,对前来开门的管家低声道:“快请你家大人出来,马上进宫。元公公传话,那位有些不好了。”
没过多久,一架小马车停在章玄门外。白衣素服的男人走下马车,元振早等在门内,忙叫小内侍给他撑伞:“我的大人哪,您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