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罗敷缓缓说完,拉开纱帘瞧了眼车外疾退的低矮房屋,阳光刺得瞳孔一阵紧缩,心也刺痛着蜷缩起来。
王放递给她一杯水,顺势握住她的欲挣脱的手,“你不必感激我。你心里认定我居心莫测,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我的恩惠也没有那样廉价。”
罗敷锁紧眉头,风灌进车厢,她歇了片刻,将杯子利落地往背后的窗外一甩,还了个干干净净的瓷器给他。
王放脸色极沉,“倒是我疏忽了,你原本就求着我谈正事。”
敢情她说的都不是正经事?
罗敷微笑道:“陛下既承认自己不是好人,那么我们现在什么都可以聊。”
王放倒了第二杯水。她泪痕未干,眼角尚有晶莹闪烁,苍白的一张脸憔悴不堪,却努力做出倔强的笑颜。
要他生气,其实并不是难事。
他倾身,猛地将她连被子带人拉到身前,捏着她下巴灌下去半杯水。她呛得掩口大咳,身子软软地倒在榻沿,他拾起来贴在胸口,低头咬牙道:
“是啊,什么都可以聊。阿姊,你欠了我几条命,先说说怎么还罢。”
熟悉的心跳再次响在耳边,罗敷被滚水烫了似的往外推他,奈何病中不得劲,被他压在那儿又气又慌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