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心气虚、中气下陷的汤汤水水隔三差五灌下去,不用换。贵府用的药材自是顶好的,那两位大人的履历我也仔细看过,经验比我还多些,这方面也是国手。老夫人的病,主要是心里的,我看嬷嬷应该平日里都顺着她来,这就很好。要解开心结,得先弄清她这么多年放不下的是什么,恕我……”
常老夫人蓦地发出一声尖叫。
罗敷差点咬了舌头,这是发作了么!
只见她在侍女手下拼命挣扎,用力拉扯着自己的衣领,喉咙里发出浑浊不清的响声,两眼瞪得老大,一只手直直地指向罗敷:
“是你!是你把他变成那样的,你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晏郎——晏郎!不要丢下我,我不回去!……你们叫我哥哥来!道初!我不走!”
“小姐!小姐!”迎雪像是见多了她发疯的场面,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塞进她嘴里,又是喂水又是扇风,“没事呢,公子马上就来了,姑爷不会赶您走的!您可是陛下指给姑爷的啊!”
侍女仍作旧时称谓,举止行动与她的年龄极不符,却叫人看了不忍。几十年如一日的照料,面对的都是停留在四十年前的主人,光是旁观就足以滋生厌倦和抑郁,可她的眼神没有一丝不耐烦。
罗敷从同情中拉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