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的嗓音悠然在背后响起:
“记着不要用太凉的水冲啊。”
他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咬牙道:“阿姊,你懂得真不少。”
“还有不要喝凉水。”
他回眸笑得她发毛,“不是有你这个大夫么?”
罗敷郑重其事地道:“我不治这方面。睡觉了,晚安。”
她等他走了,费力地撑起上身,缓了一会儿,方才压着嗓子咳嗽。烛火灭了,她没办法偷看他的折子,不知道他有多忙……动了动右臂,她锁着眉头到处摸索,不大的红木榻上窝了两床被子,他的那床全都弄乱了,难得不是那一副尽在掌握的从容样子。
罗敷小心翼翼地铺平被角,怔怔地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叹了口气。
她继续躺倒在被子里,闭着眼装睡。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停了,他轻手轻脚地回来,极小心地掀开被子上榻,没有再秉烛处理公务。她感到枕边一沉,他怕惊动她,只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睡在离她咫尺的地方。
直到他的气息变得匀长,她才敢眨眨眼,他在她身侧,可是她没有勇气看他一眼。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焦虑,以致于连做梦都在担心。以前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全都浮出了水面,她患得患失,摆在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