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紫檀书桌上厚厚的一堆文书。书房里陈设简单,珠帘后是一张垂了帷幔的卧榻,她一点也不想往那里看。
等到越王拎着食盒进来,当着她的面放在桌上,她才抬眼直视他:
“王爷既已尽兴,妾身就和您说说要事罢。纵然王爷没提,妾身也知道定国公常氏率领一帮文臣武将弹劾吏部拔擢考选官员贪污受贿一事,考功清吏司首当其冲。妾身的堂兄任郎中一职,如今已被三法司会审,刑部和大理寺都是陛下的人马,都察院皆是清流,对元家向来态度顽固,这回怕是凶多吉少。王爷要是打算不救堂兄,妾身无话可说,惟有修书上京,想来父亲和长姐留下的几个人里还有念旧情的。”
越王揭开盒盖的手僵住了,“阿絮,本王上次与你解释过……”
“王爷没有时间与妾身解释。您数月前吩咐妾身写信告诉堂兄,让他带着批臣工上表忠心,以便令朝中知晓元家与南安断绝了关系。妾身现在才想清楚,王爷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元家罢?堂兄和陛下说没有妾身这个族妹,不正合了王爷今后避免惹祸上身的打算?与其自己提,不如让他先说,如此一来不仅可免于洛阳的牵连,还不会留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声,王爷是这样想的罢。”
她漆黑的眼眸没有神采地望着手腕上的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