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局势满意?”
方继叹了口气,“越藩将我软禁在连云城近一年,你不可能满意,所以我总是快慰不了的。但无论满不满意,现在我着实想独善其身。”
“人世短如流光,不仅要完成自己的意志,还要能承载他人的夙愿,先生教导,我从未敢忘。”
方继眼神依旧不起波澜,等他说完下文。
“先生是否要说,到了不惑之年,人的心境就会变?现在先生只愿携妻母隐居故乡,远离纷争,求得一世平安顺遂,但只要您还存留一分离京前的心意,事实就不会和设想相同。”
王放舒朗平和的声音回荡在房里,他眸中的人青衣裴然,脸庞清癯,依稀是旧年不可摧折的风骨,可那确然不再是东宫书房里熟悉的老师了。
承奉三十二年礼部尚书卫喻家宅被抄,举族入狱,东朝少师牵连其中,被一道圣旨贬出洛阳。国朝数百年来从未有贬谪成副都御使入都察院的故例,三互法也成了一纸空文,但外放千里回到南安的州牧周遭小人环伺,处境危险,不知何日才能返京。先帝惜才,让未至而立的少师能有东山再起之日,却又恨极陆鸣与卫喻一党,剥去他所有凭才华挣得的荣光,旨意下的异常微妙。
于是他继续道:“先生在我十二岁时被迫离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