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忽地问道。
鲜血染透了雪白的衣裙,女人的脸也是雪白的,细眉弯如柳叶,唇形天生微翘,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十八了。”
苏桓说罢,掩口大咳起来,点点红色在帕子里触目惊心。他一边咳一边笑,眼角笑出了泪,最后捂住眼睛,靠在花罩上。
“婆婆,她只比阿秦小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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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在西行的马车里自尽了。”
樊七弯腰站在屏风后,额上冒出些许冷汗。消息刚传来他就报进了沉香殿,今上正在歇息,可卫家人的事情马虎不得。
沉沉的帷幔被掀起一角,屋里仍是黑的,暗中却有双眼睛明若曜石。
只一瞬,今上便打回纱帘,压低嗓音从帐中吐出两个字:
“厚葬。”
仍要厚葬,不仅是为了将来给卫氏昭雪,还要践行从前的誓言吗?樊七应了声诺,又通报过时辰,悄悄退下。
——陆卫两家若有遗存血脉,只要安分守己,王放此生都不会再动。
可这次是他们不安分,怨不得他。
前些日子他确实去了城南,在涤尘观里走了一趟,卫清妍无意隐藏事实,一心求死。六年前他让她入宫逃过灭门,现在将这条命收回来也不是难事,但彼时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