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忽然盯着他说:“果然是京城大门户里的贵家子,皮肤跟奶娃儿一般呢,眉毛也生得这么俊,这对眼睛最动人心,里头像是淹了许多诗文,比春天里的水塘还耐看……”王盅头一回被外人这么细看和赞叹,有些心悦,又有些窘,脸顿时涨红。阿枣又大笑起来:“还害羞羞,咯咯咯……让俺摸摸你的脸……”说着伸出指头,摸向他的眉毛、脸颊。王盅原要躲避,但看阿枣满眼爱悦、率然天真,便忍住羞赧,闭上眼,任她抚摸。脸上痒酥酥,如同春风拂冻土,暖阳催春草……他正在晕醉中,阿枣忽然收回手嚷起来:“娘嘞!日头已经照进来了,都这早晚了!俺得赶紧起来!去拜姑舅,行早礼。嫁过来头一天就贪床,吃人笑俺是懒婆娘!”
她飞快穿好衣裳,到窗边铜镜前抓起梳子掠了几把头发,飞快簪好。又跑到盥洗架前,见铜盆里没有水,急得直跺脚。转头看见桌上那只白瓷茶壶,忙过去揭开盖子瞧了瞧,迅即将里头剩余的茶水倒进铜盆,捞着茶水胡乱洗了把脸,而后转头问王盅:“俺这模样瞧着成不?”王盅忙点了点头,阿枣咧嘴一笑,随即开门,快步出去了。
她跑进堂屋,大声说:“阿公,起恁么早?媳妇给您请安啦!您稍坐坐,俺这就去炊早饭。”王盅听到父亲只低应了一声,声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