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局促。阿枣却已脚步咚咚跑进厨房,厨房里旋即叮叮当当、砰砰啪啪地响起来,听着极有节律。
等王盅起来穿好衣裳出去时,阿枣已经端着木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他偷偷一笑,将饭菜端进堂屋,摆到桌上,嘴里不住声说着:“昨晚剩了些羊肉,俺拣了几块齐整的,蒸了一碗。想撒些胡荽,没寻见,若有些豉酱也好,也没寻见,只好剁了些碎薤末;瓜菜剩得也不少,俺闻过了,并没馊,和了些豆面,熬了一锅瓜豆羹……”王盅进去一瞧,四碗菜,一盆羹,一笼热馒头,虽算不得精致,却也齐齐整整,他心头不禁一暖。自来了这乡里,哥哥王盉两口儿另住,这家只有他父子两个,每日饭食都是他操办。他哪里会这些?只是胡乱糊口而已。嫂嫂不时端来些,他们才能吃顿中口的饭菜。如今,这家里有了阿枣,顿时便不一样了。
阿枣放好饭菜,扭头笑望向他:“洗面水已经舀好了,搁在厨房门边。这家里没豉没酱,连醋也没有。厨房里有半坛子酒,已经酸了,不中吃了,正好拿来酿醋。俺去煮些热饭,和进去,拿泥封好,四十九日就能成好醋。这个月最宜造豉,俺见角上那间茅草屋空着,正好打整出来做荫房,浸一二十石陈豆子,阴覆蒸曝几道,拿坛子封埋起来,下个月就能吃到香豉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