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性子执拗,旁人的话,全听不进去。”
“你的话他也不听?”
“老朽只是个仆役——”
“你也清楚自己只是个仆役?”
老孙顿时愣住,抬眼望了过来,眼中既惊疑,又有些质询之意。周万舟知道已触及第一层盔甲,便直瞪老孙,加重了语气:“虽说是仆役,可如今王豪亡故,王小槐又年幼,王家便是你的了。”
“老朽哪里敢?老朽只是听小相公差遣。”
“王小槐那点年纪,他懂得什么?你若不敢,便该辞了管家一职,让敢管的人来管,否则,王家岂不要败在你手里?”
老孙顿时涨红了脸,周万舟知道已破了第一层,便进而逼问:“王家账目是否全在你手里?”
“嗯。”
“上头收支数目可都对?”
“老朽从来不敢起一丝一毫贪心。”
“贪不贪心,只有你自家知晓。王豪与我,也算有些情谊,我只问你,若查起账来,是否一丝一毫错处都没有?”
“这个……”老孙眼里露出些慌意。
周万舟知道第二层已裂了道口子,紧逼道:“若被我查出有错,你该如何交代?”
“那账目每年进入成百上千笔,难保没有些错处。不过,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