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要哭一般:“其他老朽都做不得主,老朽只知尽心服侍小相公……”
雷德清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尽心?你何曾尽过一点儿心?便是使过些力,也全无帮助。王小槐本是一个神童,何等聪颖?却被你教成什么形状了?日日行凶作恶,处处悖礼邪行,便是交给一个无知蠢妇,也不会教成这等模样。你若尚有一毫愧耻之心,便该劝那王小槐收心敛性,做个驯良之人。你身为管家,才有一丝之用!否则,真真要你何用?不但无益,反成助虐之害!”
老孙身子晃了晃,似要栽倒一般。他一眼都不愿再多瞧,愤然甩下轿帘,喝令轿夫掉头回去。半晌,他都仍气得腿脚发颤,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劝老孙。只知道,自己已将老孙击垮,如同用棍棒将一只野狗脊梁打折。
他曾痛责过许多手下人,却从未这般愤慨过。这时,深夜独对烛光,静思片刻,他才忽然发觉自己那时为何会那般气恼——只因那有用之“用”。
为官一生,他早已忘记为官之责在何处。每日案牍堆积,不过皆是奉章行事,他难得细看几页。那些繁紊律例,即便看也未必看得明白,只能交给底下吏人去办。他不过是听过回禀,点点头,而后签押。多年以来,他心底里渐渐生出一丝慌惧,生怕别人瞧出自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