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你以为苏州有金山银矿呢!小公子你莫不是以为咱家身处内苑对外面民情知之甚少就随意诓骗咱家,苏州城拢共这么大点地方,每年上供就那个数目,怎么可能抽出那么多银子,咱家前头那几年,东拼西凑,拆瓦卖墙的,每年撑死也就不过五十万两。”
“人可以说谎,账本可不会,公公要是不相信,明诚立刻着人给您送来,就当着您的面看看小子说话是否偏驳,不说别的,就光那些大人们最近三年就至少捞了一百多万两,这可都是记在织造局名下的。”
“凭什么,他们捞银子干咱织造局什么事,他们每年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够咱家整修的呢。”
入瓮了!
“可这税银流通确实走得是织造局的名目,等将来都察院查证起来,头一个遭殃的可轮不到别人!”
“那都是诚王逼的!咱家不是情愿用印的,咱家又没拿他们银子,凭什么拿咱织造局开刀,咱家这些年殚精竭虑地凑银子,小心翼翼的做人,招谁惹谁了,怎就不能放过我们一马,非要赶尽杀绝不成!”谷一用也被逼急了,他们太监也是人,也有血性,你们真有胆量就去杠诚王啊,折腾他们织造局算什么本事。
“哦,诚王啊……”赵秉安沿着杯沿漫不经心的滑着茶盖,似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