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退军,阵亡将士军属几千人持故衣纸钱招魂而哭:‘汝昔从招讨出征,今招讨归而汝死矣,汝之魂识亦能从招讨以归乎?’听说韩相公掩泣驻马,不能行进。他用了任福,难辞其咎,可也悔之晚矣!”
这中年男子听了,悠悠长叹一声。
谢子文弹桌道:“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
“放肆!”又有个家将忍不住说道,“就算主人罚我,我也要说!这两个狂生懂得什么?!他们拿过刀吗?杀过人吗?真刀真枪和人干过仗吗?全然不知前线何等艰难,只会信口雌黄!”
白秀才听了,冷笑一声:“就算韩相公在这里,我们也是这般说法。他太过轻敌了!他觉得西夏只有精兵四五万,余皆老弱妇孺,好对付得很。可今日之西夏,已经大大不同了!西夏有了个野心勃勃的王,有了自己的文字,正一步步强盛起来。要对付这样一个对手,要把它想得更强,更狡诈,可也不能胆怯!”
这中年男子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身边家将叫道:“你知道你口口声声骂的韩相公,是我们主人的什么人吗?”
“当然知道。”白秀才长身站起,对这中年人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微笑道:“狂生白某,见过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