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上的手,将手中的白子一丢,道:“你要我说甚么?”
敢情我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坐了半天都是白费功夫。
“这放脚令,你总要表明心迹。”
陈敬文打开天窗说亮话,“缠脚乃女子闺范,若……”
“甚么闺范。”
吴桭臣觉得有点好笑,打断陈敬文将要开启的长篇大论,“重山,这些话,你拿去与拿民间略识文字之人说,在我面前谈论闺范,莫非觉得我人去了关外,连祖宗传下哪些东西都忘了?”
缠脚算甚么狗屁规范,那分明是程朱理学兴盛后,传承此一流派之人将其中理念曲解宣扬后才弄出来的东西。
“重山,你扪心自问,这缠脚,果真是汉女必须遵从的闺范?”
这话,问的就有些重了。
陈敬文到底是个有原则有良知的人,他生在江南,家境宽裕,又是士人。
自小见过不少族中女子缠脚时的痛楚,更别提之后行动进出皆需仆妇搀扶,甚至盛夏酷寒,脚骨变形的地方很容易溃烂,肿大。
他族中有一个姑母,就是缠脚后生了冻疮,伤口一直不好,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没用,最后竟然连日高烧不退,十二岁就丢了性命。
而这姑母,并不是陈氏族中第一个因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