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惜,家中蠢妇,只把明珠当瓦砾。
赖屠户带着一肚子郁气去桃枝弄的外宅,他养的外室本就体贴小意,见他不高兴更是打叠起百般的柔肠来,烫了酒,娇滴滴地与他执壶,等把半壶黄汤灌下去,赖屠户面无耳赤地半瘫在椅子上,这才娇声问道。
“郎君今日是怎么了?气呼呼的。”
“别提了,黄脸婆娘尽坏事。”赖屠户趁着酒劲,将事都与外室说了。
外室掩着红嘴,微瞪着眼,吃惊道:“啊呀……好生可惜!奴家也曾远远见过沈都头一面,好俊的人物。不过,家中姐姐怕是另有打算,哪个做娘的不盼女儿嫁得如意郎君,郎君怕是误会姐姐了。”嘴上假惺惺劝着,心里乐开了花。
“她那榆木脑袋。”赖屠户冷笑。
赖娘子说要与何家结亲,他乍一听也着实心动,只是一深思,就知此事大难。何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是续娶,何家大郎何斗金不是个好性之人,他的婚事何娘子未必作得了主。
若是赖娘子说婚事三四成把握,这事反倒有可为,她却一口咬定有八分,话说得越满事就越荒唐。自家婆娘是个蠢的,别人拿根棒槌给她她就当了真,蠢还不自知,旁人不来哄骗她,她反而凑上去要占便宜,等鸡飞蛋打就一通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