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
道婆画了脸,装神弄鬼一番,拿了苟五的银子喜滋滋去了,转到街角,呸得一声,暗笑:自家躺在泥地,只打这些歪门邪道,他们死不死我却不知,倒是老妇人我得了好处。
第132章
苟家如冬日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微风一吹,落地与污泥同腐, 散场戏台, 唯余冷清。
何栖静静伏在沈拓的胸前,长夜仍嫌苦短,晨色将至, 室内微明,雁尾勾起帘帐,金鸭细吐香烟。
沈拓理着何栖枕畔的一把青丝, 爱不释手, 一年忙碌,难得悠闲, 躺得骨头酥软, 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 寻思着这般赖到日升至日落。
何栖噗地笑出来:“不吃不喝, 睡在床上?”
沈拓道:“我去厨房摸了糕点茶水来,阿娣敲门也不应她,她许当我们出了门。”
何栖将长发从他手中抽出来, 归拢到身后, 道:“不应声, 她只当我们遭了劫, 怕是要哭着去找阿爹、阿翎砸门。”
沈拓伸手将她拉回怀里,道:“阿圆,我们偷溜出去消遣几日?”
何栖嫌冷, 将双足缩回被中,想了想手上积累的事,叹道:“怕是不能够,近月底,铺中、船队都有账本盘算,今岁营余颇丰,年底要治席,要列席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