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
梦里见到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容恪,他们在野外,穿着一身红裳交拜天地,合卺酒下,十指纤长,她握杯一饮而尽,头纱落地,容恪带着他习惯的慵懒而清润的笑意,似一朵谷中幽兰,梦里的冉烟浓要胆肥多了,竟上去吻了他的嘴唇。
容恪笑着箍着她的腰,两人就势躺在五月如霭似烟的花丛里,衣衫尽褪地滚来滚去,滚了一整晚。
原来是个……
春梦。
冉烟浓被自己龌龊的心思吓醒了,一摸脸,滚烫得吓人。
“我、我对容恪,心动到了这个地步?”说出来自己都怕,冉烟浓羞涩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但羞了很久,才察觉到一丝凉意。
被子从膝头滑下去了,陈留的昼夜譬如南北两地,即便入了夏,夜里也是冷的,清凉的月光从窗外筛入房内,宛如素色的纱帘,冉烟浓看了几眼,红烛昏沉,原来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什么合卺酒,什么洞房花烛,全是假的。
他人都不见影儿!
说不上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教他知道她的梦,还是懊恼,他愈发不落屋,深更半夜也不回来。
冉烟浓没了困意,便起了个大早,从蘼芜苑出门去散步。
锦云与明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