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中举人之后,给老家去了一封报喜的信。前些日子才收到娘的回信,信里还夹了一百两的银票。家里的境况如今并不好,偏我娘还时时记挂着我们,你就是太过小心眼儿……”
没有当娘的人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想起童太太的尖酸刻薄,叶瑶仙心头一阵苦笑。良久才艰涩问道:“只怕咱们回返家乡时,宝儿已经认不得我了!”
又是这种老调重弹,童士贲皱了眉头冷冷道:“你我夫妻一体,只有我发达你才有好日子过。我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由他老人家亲自教导宝儿,是宝儿的福分。你一直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日后如何在仕途上辅助于我?”
听到男人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叶瑶仙气得倒抽一口气。
于是说话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宝儿是我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离开莱州时,你娘非要把我把他从我身边抱走。你不帮着我便也罢了,还说这种话剜我的心……”
女人凄婉哀戚,垂下的眼睫在脸颊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青影。往日里,这样的柔弱形容一定会让童士贲心软,但现在却只会让他心生烦恶。
他腾地站起身,从书桌里摸了一把铜钱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家里不清静,难道还不兴自己找一个清静地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