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之一个,两人打个照面,晏清源从李元之眼里读懂了什么,也不问话,往床头蒲团上一跪坐,见那张死灰的脸,如残灯下一枚枯叶,毫无生机地横在视线里了。
    “大相国,”晏清源犹豫着握了下他的手,又硬又凉,像极了那些百年老树的枯木之身,晏垂勉强睁眼,低声问道:
    “我听外头,喧闹不止,可是你在大宴宾客?”
    晏清源全心全意望着他,点了点头,看到大相国目露赞赏,他目光微微一顿,低声问:
    “大相国有话要跟我说?”
    “我看你眉宇间,似含隐忧,是为柏宫之故?”晏垂挣扎半起,晏清源把个靠枕一放,重新跪倒,点头称是。
    晏垂双眸蓦地一定,久违的肃杀笃定迅速聚于漆黑的瞳子里,又天生一派光华蕴藉,就是这双眼睛,让在一旁的李元之也再次看清楚了晏清源同他的血脉相承:
    那样寒星一样晶亮的黑沉沉双眸,已经看遍了五十余载世事浮沉。
    “柏宫飞扬跋扈,□□河南,已有十多年,我能养之,你想驾驭,的确不易,六镇大将里,除却慕容绍无人堪敌,昔日他二人同在尔朱帐下,柏宫曾拜慕容绍为师,学习兵法,最熟悉他的人,也莫过于慕容绍。我有心不重用他,就是为了留给你。”晏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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