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把床头一份命李元之拟好的名单掏出,递给晏清源。
“至于斛律金等老臣,生性耿直,必不负你;刘丰生远来投我,则无异心;蔚景本作道人,心地和厚,你当得其力;彭乐急躁性狂,宜防护一二,至于李元之,”他目光一调,李元之两只眼睛,早忍的发红,晏垂淡然一笑,“用心诚实,必与我儿倾其所有。”
晏清源默然,听父亲终把后事交待,心如明镜,大相国所剩时日无多,便静静把名单折好,放进了袖管。
床榻被叩了两下,晏清源抬头,对上大相国一番嘱咐后已耗尽精气神的眼睛:
“我还有事托付你,时局所迫,我对军队太过放纵,给你留许多棘手问题,再有邺城汉人世家豪族,两相不容,诸如此类,皆为隐患,我已日薄西山,唯你如朝阳初升,切记保重自己,我此生基业方后继有人,若我儿有一日得河山万里,一统南北,到我坟头告祭痛饮才好。”
他的思绪忽然陷入一阵迷惘,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怀朔草原,骏马上的儿郎,迎着红日,千鲤一跃般,拔出的环首刀,锋刃迸散了朝霞,后头五彩云天,美丽极了。他来时路褴褛,而那个站在城头的鲜卑美人,指名道姓要他做她的夫君,从怀朔到洛阳,从洛阳到邺城,从邺城再到晋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