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和马文才毕竟是外国人,之前又坑了北海王一把,这时再说什么安慰都是“假惺惺”,也只能嘱咐几句让卫士注意北海王的情绪,相继离开了帐中。
“佛念啊,你这一石三鸟之计,实在是太,太……”
陈庆之嗟叹着。
“太狠毒?”
马文才挑眉一晒。
“今日我七千白袍军入魏,身在敌国,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在“自己人”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伪善外表下的冷酷。
“我们护送着这么个朝秦暮楚的玩意儿,若不斩断他所有的妄想、将他牢牢控制在手里,他日若有白袍军的儿郎为此丧命,才是最大的狠毒。”
“我明白,只是北海王毕竟年轻,不似他死去的父亲。元颢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又庸碌无为,反倒能接受这样的刺激,更可能干脆逆来顺受,任由我们摆布……”
陈庆之抚须叹道:“但元冠受年轻气盛又心高气傲,受此大辱、被迫受制于人,就怕他一时激愤,趁人不备寻了短见。”
但凡有些聪明的人,都是受不得被更聪明的人当成蠢货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若他是这样的人,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就该是北海王元颢,而不是北海王元冠受了。”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