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篾子挑起药膏,试着力,涂到她被镣铐擦破的皮肉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冷,她全身都在隐隐发抖。
张平宣放下药膏,轻声劝道:“还不如被关着呢,你这是何必呢。”
席银摇了摇头,“哪怕要判死罪,也不能就这样等死啊,他要是醒来知道,又会骂我。”
说完,她干净地笑了笑。
青色素衣,垂肩长发,不施一丝脂粉的皮肤,在张平宣眼前淡淡地结出了一圈疮痍的影子。
“对了,胡娘呢。”
“哦,她在外面。”
席银稍稍坐直身子,轻声道:“殿下让她进来吧,有样东西我还没替她解下来。”
张平宣道:“什么要紧东西啊,还要你来解。”
席银看着自己的脚腕,铜铃铛膈出来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但那圈痕迹还在。
“那是给她救命的,不能让她一直带着,不然就会像我这样。”
张平宣怅然。
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太敢去想岑照这个人,今忽在此处被惊鸿掠水般地提起与他相关的事来,她难免踟蹰。毕竟 ,她尚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个差点让她输尽人生的阶下囚。
席银看出了她的心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