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顿好回来,仆固部里的那几个仆妇照顾孩子有经验,有她们在一点也不用操心。
她打了热水来给栖迟梳洗,说着贴己话:“家主也该注意自己身子,您刚休养好,可别又累着。”
栖迟随口应一声,倒没觉得累,伏廷比她想得还能扛,说醒就醒了。
这时候她又心安了,这样的男人哪是会说失去就失去的。
忽而外面传出了一阵马蹄声响。
伏廷的声音在问:“夫人呢?”
栖迟刚接了擦手的帕子就放了下来,起身出去,正好看见一队人马离了营。
“夫人,”留守的一个士兵过来朝她见礼:“大都护趁夜出营了,留话请夫人安心等候。”
栖迟走向中军大帐,揭帘一看,榻上空的,案后也是空的,哪里还有人在。
难怪刚才有大夫在,原来是在问能不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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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战线如今只缩拢至东北方这一处。
日头西斜,残阳如血,洒在边境线上,和喷洒在地上的血混在了一处。
尘烟弥漫,杀声震宇。
突厥骑兵特地拖到此时冲杀了过来。
六州兵马分作三支,呈左中右三路盘踞应敌。
中路由幽陵都督与阴山都督率领,急出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