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雏拎着包袱走过去要了两张油饼,坐在棚子底下一边啃一边等百里鸢。
老婆婆收完摊走了,胡同里的小贩挑着担子一个个都走光了。寂静的胡同里只剩下阿雏,生意清淡,各家妓院门口站条子的都免了,潇洒点的干脆上了排门,黯淡的灯笼底下墨黑的门板,一张财神爷的年画要掉不掉,在风里刮剌剌地响。没来由地她想起那个在床上死掉的姐妹,白纸一样的脸儿,烂疮流着脓,眼睛里的神采就那么静悄悄地淡了。还有鸨儿和夏侯,两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石板地上,冷得像块冰。
都是七叶伽蓝害的。阿雏想。
“阿雏姐姐还没有出来。”胡同里忽然响起百里鸢的声音,阿雏从神游里醒过来,心里腾起欣喜,忙抓起包袱站起来。
“现在才酉正,女人收拾东西一向很慢。”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百里鸢问,“你不是要跟着八部去杀沈玦么?”
仿佛一道焦雷劈在头顶,阿雏在踏出拐角的一刹那顿住脚步。
“段先生担忧阎罗路途遥远,将属下匀出来护卫阎罗。”男人笑了笑,“我倒很想跟着去杀沈玦。听说那个阉人为了夏侯潋三拜九叩跪上广灵寺,当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好鸳鸯。”
“鸳鸯?沈玦不是夏侯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