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还亮。
卫箴揽着岑雪枝在雪地里走了很久,主动打破宁静,问他:“不御剑吗?这样等天黑了,也不一定能到非深海边上。我们不是还想尽快去小人间看看吗?”
岑雪枝微微一笑,笑得很不诚心。
“雪中御剑,好比松下喝道、月下把火,岂不煞风景?”
“我知道你难受,”卫箴劝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点。”
“没什么难受的,”岑雪枝不肯承认,还说,“我只是想起不周山的雪了,但这仙界的雪景,也有仙界的美法。”
岑雪枝二十岁以前,曾经走遍白屋大江南北,是见过一些大灾大难的。
凡人沾染情毒时六亲不认,遭遇天灾时易子而食,他都亲眼见过,也状似无情地打马路过,偶尔施舍些东西,从未停下游历的脚步。
但是他没有见过战场。
没有听说过这种铁门紧闭,将士们于关内背遇敌袭、全员战死的情况。
“我猜猜看你是怎么想的。”卫箴勾了勾唇角,眼神却很漠然,说道,“如果我们没有改动历史,溪北不会死,也不会和方寸心分开,所以方寸心和陈沾衣不会吵起来。
“如果那天陈沾衣没有走,第一关也就不会出事。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