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终归是说完了。
岑雪枝抬头,眺望积雪的关山,仿佛还能看见远处的陈沾衣,站在剑阁某一层的窗前,独自专著地擦拭着君子剑。
他少年天才,十八岁以凡人之身继承第一关,二十五岁时两招杀死一位化神修士,斩断神器溪水剑,却至今也不能放过自己,仍在与那一年的噩梦对峙,永远守在关内,等着每个想要入关的人敲响铁门。
溪边老人的泪水被风吹干,继续敲打着衣裳,一如当年风华正茂的将军,用剑鞘轻敲自己的铁甲。
寒砧声声,催人泪下。
“走吧。”
卫箴在岑雪枝身后催道。
岑雪枝起身,拂去衣服上的雪,最后向刘玉鞠了一躬。
“您……还不肯离开这里吗?”岑雪枝试着问。
刘玉摇了摇头。
“当年我能撑下来,就是因为陈将军。”他说,“人生苦短,陪他一段。”
卫箴劝着岑雪枝走了。
刘玉重新低头,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等岑雪枝与卫箴走远了,才抬头看着他们的背影,与雪地上的两串脚印,眼中饱含热泪。
雪花大如席,从昨夜落至现在。
正午的日光看不见,天仍是阴的,但并不暗,因地上的雪白得反光,比明